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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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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的深秋色彩斑斕,風景怡人,到了傍晚,燈火亮起時更是別有一番熱鬧,三人逛了一天,俱是心情愉悅。

尤其是任媽,換了發型,買了一堆的新衣服,還去高檔的會所體驗了美容美體,整個人仿佛找到了新的生活目標,精神煥發。

任凝薇看著任媽,不禁感慨女人這強大的適應能力。

一開始看著衣服價格,任媽還有點怯,大概是因為程澈完全不以為意隨手挑挑揀揀的態度給了任媽自信和底氣,逛了一兩家店,任媽就放開手腳,聽之任之了。

程澈是任媽的審美顧問,他挑選衣服的眼光連導購都誇讚,任媽也覺得很合適,到了最後就是程澈負責選,任媽負責刷卡,因為店裏有送貨上門的服務,任媽的衣服,鞋子再加上給任凝薇買的,任凝薇自己都沒記住三人買了多少東西。

“小程這麽好的男孩子,一定不缺女朋友。你陪了我們一天,要不要也給你女朋友買點禮物?阿姨給你出錢!”任媽一身新裝,面泛紅光,笑容十分和藹。

“夫人,不用了。”程澈擺擺手:“我就是照著任總的吩咐要讓您兩位買的開開心心的,你們開心,我這工作做得也很有成就感。”

任凝薇看著任媽笑的合不攏嘴,她算是看明白了,程澈只要一提起任爸,任媽嘴角的弧度都會深上不少。任媽還是很在乎任爸的想法的,就算是人變得陌生了,也畢竟是自己的丈夫。

回家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到了晚飯的點,因為任媽熱情的邀請,程澈沒推脫掉,只得跟著進了任家別墅。

三人進了門,才發現客廳十分的熱鬧。

任家兩老還有任爸都在客廳坐著,另外還有一個陌生女郎,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一身職業裙裝,幹練利落,逗的任老太太笑不可遏。

一見三人,本來還在笑的老太太臉一下拉了下來,接著便毫不猶豫的開口數落:“出去玩瘋了?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快吃飯了才知道回來!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跟個年輕男人出門……”

氣氛突然間變得有些尷尬,任凝薇看著任媽突然變得蒼白的臉色,皺緊了眉,任老太太的話越說越過分了。

“媽。”

就在任凝薇準備開口打斷她的時候,任爸穩穩的出聲:“程澈是我助理,不是什麽外人,是我吩咐他帶著阿芬和薇薇出去的。阿芬畢竟是我太太,出門交際應酬,總該穿的體面些。”

聽了任爸的話,任媽和任凝薇的臉色瞬間都好看了不少。

任老夫人臉色不虞,她是心疼錢,就算兒子有錢了,那也是兒子辛辛苦苦賺的,別人亂花錢她肉疼。但是兒子都開口解釋了,任老先生扯了扯自己的妻子,老太太撇撇嘴,到底忍住沒開口。

飯桌上,言談之中,任凝薇才知道那位年輕的女郎是任爸的秘書,姓鄭,也陪著兩位老人家買了一天,鄭秘書很會哄老人家,任老夫人再大的火氣,一會兒工夫也給哄沒了。再加上有任爸在其中調節,一頓飯吃的還算是氣氛和諧,倒是程澈一頓飯吃的沒什麽動靜。任凝薇想,大概是因為任老太太說的跟著年輕男人出門那句話,程澈知道老人家對他第一印象不好,所以才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撇開程澈不談,任爸肯出言維護任媽,讓任凝薇對他生出不少好感,也因為任爸的這番話,讓任媽整個人腰桿都直了不少,便是在餐桌上話說的不多,神采卻是遮掩不住的。

任媽需要自信,臉和神采再怎麽保養,也恢覆不了青春,丈夫的維護和支持才是她最需要的。

再觀察觀察吧。

任凝薇默默的咽下一口湯。

吃過晚飯,程澈和鄭秘書就很禮貌的告辭。

任家兩位老人家今天逛的太久,都有些撐不住了,便早早的上樓休息。

“薇薇,你也早點休息,明天我讓程助理帶你去學校報到。”

任爸這是在趕人了。

任凝薇看了一眼任媽,點點頭:“好的,爸爸。”

看著女兒上了樓梯,任爸轉頭對任媽開口:“阿芬,你跟我來。”

任媽點點頭,聽話的跟在了任爸的身後。

任凝薇趴在二樓的欄桿旁,看著樓下的兩人一前一後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心中有點好奇兩人會談什麽,想了想那畢竟是夫妻間的私事,便轉身回房間了。反正從今天看來,任爸是個明白人,他肯維護任媽,就已經擺明了他的態度。

第二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任爸依然不在,任媽的神態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麽區別。

“爸爸呢?”任凝薇叼著小籠包,好奇的問道。

“你爸昨晚接了個電話,有點事兒,去忙了。”任媽給她倒了一杯牛奶:“你小孩子一個,不用惦記大人的事兒,新的學校要和同學好好相處……”

“哦,好。”任媽嘮叨個沒完,任凝薇只能乖乖點頭,任媽現在不用工作,心思就很自然的轉到家人身上。

今天陽光不錯,窗外的銀杏樹一片金黃,透過玻璃看到程澈的車的時候,任凝薇幾乎滿心的感激:“媽,程澈來了,我先走了哈!”

任凝薇說著,快速解決了嘴裏的包子,背著書包,飛奔出門。

“學校風氣自由,就讀的學生家境都不錯,而且大部分畢業之後,都會選擇出國讀書,所以學習方面的競爭壓力並不是很大……”程澈一邊開車,一邊簡單的交代學校的情況,他似乎知道任凝薇會關心什麽樣的問題,不用她開口,就流暢的介紹起來。

他語氣輕松,聲調沈穩,充滿了安定人心的力量。

“這樣啊。”任凝薇先是點點頭,又微微一頓帶著幾分好奇的問:“這所學校是我爸爸給我選的嗎?”

程澈彎起嘴角,轉頭看了她一眼:“任總對任小姐上學的事情很上心,這所學校是他花了很多功夫,挑了很久,才定下來的。”

“真讓人期待。”任凝薇感慨道。

“放學時間,我會過來接你。”看到學校大門的時候,程澈又吩咐道。

“程助理,你工作不忙嗎?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任凝薇皺眉,原主會對程澈動心,有部分是因為這個人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最重要的卻是因為一直是這個人陪在她的身邊。

在那個模糊的夢境中,一直是他。

“任小姐初來海市,人生地不熟,任總工作繁忙,他早就交代,照顧好你是我目前的主要工作。”程澈神情認真的解釋。

“好吧。”任凝薇只能妥協,看來短時間內,她要把程澈當自己的助理用了。

任爸精挑細選的這所高中是一所地地道道的所謂‘貴族學校’,只是第一天,任凝薇就摸了個底兒透。

老師素質很高,外教口音很標準,身邊的同學即便是都穿著校服,但是也能從各種細節嗅出錢味兒,大多數同學都很隨和,仗勢欺人之類的事情很少——畢竟大家出身都差不多,沒有特別懸殊的差距,而且即便是課業不忙,但是大家都有各種各樣的課外班。

當然也不乏各種小圈子,小團體,但那些都無傷大雅。總體來說,這是一個如果你沒有心思讀書,沒人會逼你,完全可以找個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學到畢業,如果你想讀書,這裏的師資力量也完全能夠讓你讀到盡興。

風氣確實夠自由的。任凝薇總結。任爸精挑細選,選了這麽個學校讓她讀書,難道是為了培養她的自制力?還是對她本人的自制能力非常的自信?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任爸就她一個女兒——所以任爸是寵女兒寵到只要女兒開心就可以,其他的都不需要管?

任凝薇遠遠的看到程澈的車等在學校路口的不遠處,心裏充滿了各種猜測。

不期然想到任爸昨晚對任媽的維護,任凝薇心裏暗暗的想,也許任爸真的是對這些年對兩母女不聞不問感到愧疚,想要補償吧。

這個理由她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

“任總讓我通知你,今晚有一個歡迎聚會。”

“聚會?”任凝薇有些吃驚,她和任媽才來海市幾天,這麽快?

“不用擔心,只是和小型聚會,參加的人都是和任總關系比較好的朋友,我和鄭秘書都會隨行。”程澈安撫道。

“電視劇裏演的那種規矩很多的嗎?”任凝薇做了個刀切牛排的動作,語帶試探的問著。

程澈噗嗤一聲笑了,笑的眉眼彎彎:“抱歉。”他說著收斂了笑意:“不用擔心,沒有那麽嚴重,就是一起吃個飯,介紹大家認識而已。”

“程助理,我們家的人不僅占了你的上班時間,連你下班時間都不放過,你女朋友怎麽辦?就算你長得再帥,你女朋友也受不了吧?”

程澈真的是個很重視保護私生活的人,任凝薇除了知道他是港城人,其他都一無所知。

“任小姐,你年紀還太小。人嘛,就應該趁著年輕的時候花時間拼搏事業,給家人創造好的生活環境,你的父親就是我最好的榜樣。”程澈一板一眼的誇著自己的老板:“你看,你和夫人也能夠體諒任總這麽多年的付出,不是麽?”

“算是吧。”任凝薇彎起嘴角,點點頭。她想摸程澈的底,直接從本人這裏看來是沒有可能性了。

任凝薇回到家,就和程澈一起被任媽拉走了,因為聚會的事情,她太緊張了,不知道該選什麽衣服。

昨天逛街買的衣服陸陸續續的被送到任宅,任老夫人嘮嘮叨叨指桑罵槐了一整天,不過因為昨晚兒子發話了,不好直接發火,要不然對任媽而言又是一場災難。

任媽已經完全顧不上婆婆的態度了,她試了一天的衣服,都覺得不錯又都覺得不好,任凝薇和程澈的到來,簡直是天降救星,定海神針歸位。

其實主要是程澈,他的眼光深得任媽的認可,任凝薇——她的作用對任媽而言,就是個擺設。

程澈出馬,確實分分鐘搞定,甚至連任家兩老以及任凝薇晚上穿什麽,他都給了好幾套不錯的參考答案。

確實是個好助理啊!任凝薇看著客廳裏熱情招呼程澈喝茶的任媽,雖然不滿意但是臉色已經好了很多的任老夫人,心裏非常納悶,任爸從哪裏挖來的人物?

港城……難道和任爸靠上的那位港城大老板有什麽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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